作者 | 趙子坤
編輯 | 董雨晴
(資料圖片)
在卡塔爾世界杯上刷足存在感的BOSS直聘，今天（12月22日）在香港上市，成為同時在美國納斯達克交易所和香港聯交所上市的公司。這距離其2021年6月11日在納斯達克掛牌，不過一年半時間。
有意思的是，BOSS直聘完成雙重主要上市的兩個日期的數字，12月22日恰好是6月11日的兩倍。
今年以來，外部環境嚴峻，眾多中概股都面臨退市風險。本次BOSS直聘正式以介紹方式于香港聯合交易所主板完成雙重主要上市，A類普通股開始在香港聯交所買賣，至此，BOSS直聘成為同時在納斯達克交易所、香港聯合交易所上市的公司，以規避風險。
BOSS直聘創始人、董事長兼CEO趙鵬對此表示：“香港是國際金融中心，是連通內地的成熟資本市場。未來，我們希望按照香港股市的規矩，與股民一起成長，一起分享成長的紅利。”
截至當日收盤，BOSS直聘股價上漲0.83%報78.5港元，總市值達676.36億港元。
這一年時間，BOSS直聘的路走得并不算順暢：先是被國內監管暫停平臺新用戶注冊，又卷入美國假定證券集體訴訟，再到今年5月被SEC列入預摘牌名單。即便如此，BOSS直聘在經營表現上卻有了很大好轉。
后來者居上
“廣告要的就是沖擊力和記憶度！”在此前的媒體采訪中，趙鵬如是表達。
2018年世界杯期間，“找工作，上BOSS直聘。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談”的洗腦、魔性廣告詞在央視循環播放，這種簡單粗暴的營銷很快見效。BOSS平臺用戶數量直接翻了一番，這個成立于2014年的后起之秀，開始與在線招聘的“老玩家”前程無憂、智聯招聘并肩而立。
實際上，趙鵬早在當初執掌智聯招聘時，就將自己“營銷型CEO”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2010世界杯期間，他就豪擲重金投廣告，帶領智聯扭虧為盈。
四年后，正值國內移動互聯網高速發展期，趙鵬出走智聯，自立門戶，創立BOSS直聘。借由移動互聯網高速發展的時代利好，BOSS直聘一躍成為在線招聘行業巨頭，將“砸錢做營銷”的路數持續走下去。
此后，BOSS直聘也在“砸錢換增長”的模式下，業績連虧三年，2019年至2021年合計虧損25億元，但市場份額持續走高。2021年6月11日，BOSS直聘登錄納斯達克，發行價為19美元/ADS，位于擬定發行區間頂部。上市首日表現驚艷，最終收漲95.79%，市值達149億美元。
這一市值，一舉超過當時在線招聘行業僅有的兩家上市公司——前程無憂和獵聘市值之和。
上市這一年
BOSS直聘上市后的這一年，路途走得頗為坎坷。
先是上市不到一個月，BOSS直聘就迎來了網絡安全審查。為配合網絡安全審查工作，防范風險擴大，審查期間BOSS停止新用戶注冊。
但在“停止新用戶注冊”的近一年里，BOSS不僅沒有被對手擠下臺，甚至還實現了扭虧為盈：2022年上半年公司實現凈利潤8030萬元，而去年同期虧損16億元。
盈利增長的秘訣，一方面是付費企業用戶的“增效”；另一方面，還是在于“降本”。此前，BOSS直聘開支的兩個“大頭”一是營銷，二是一般行政費用。
2022年上半年，BOSS直聘的總經營成本及費用從去年同期的36億元減少至22億元，銷售及營銷費用從11.53億元減少至9.22億元。其中，廣告費用減少了3.75億元。對應的，其銷售及營銷費用占總收入的比例，從去年同期的58.9%下降至41%。
另一個較為驚人的“降幅”來自股權激勵費用。
2020年11月、2021年6月BOSS直聘向控股股東發行B類普通股，導致兩個年度分別增加了股權激勵費用5.33億元和15.06億元，降低了公司的盈利水平。2022年上半年，該項費用有所減少，使得公司的一般及行政費用從上年同期的17.49億元大幅縮減至3.16億元，減少了約14億元，降幅高達82%。
不過BOSS直聘在招股書中也指出：“由于我們計劃進行更多銷售及營銷活動以吸引用戶及進一步發展業務，我們預期銷售及營銷費用的絕對金額于可預見未來將繼續增加”、“隨著業務增長及員工相關成本增加，我們預期一般及行政費用的絕對金額于可預見未來將繼續增加”。
也就是說，BOSS當前的“盈利”仍充滿不確定性。
能否迎來新拐點？
BOSS直聘的頭部企業客戶中，互聯網、IT和制造業占據前三。
互聯網企業客戶是占比最高的類別，也最容易接受BOSS直聘的模式。但在今年互聯網“寒氣”波及下，BOSS直聘也受到牽連。一些中低級的崗位放出較少，更高級別的崗位企業會偏好用獵頭推薦的渠道尋找候選人。
而與藍領市場高度相關的制造業，占比同樣靠前。但也是財務、人事、行政類的灰領職位偏多，純藍領的普通職位則相對較少。純藍領，一般直接找當地勞務中介代理，去用本地分類信息網或線下招聘方式，不需要企業HR“出馬”。
純藍領也是BOSS直聘一個重要的長期增長動力。據趙鵬在業績會上表示，公司未來三年還有一個億用戶獲取的“小目標”。BOSS直聘上的藍領用戶數量占到平臺總用戶數量30%，三季度物流領域現金收入同比增長超過20%，城市服務領域現金收入同比增長超過28%。BOSS直聘預測，未來2/3的平臺用戶將是來自服務、制造、物流等領域的藍領用戶。
不過，純藍領招聘一向是58同城的“基本盤”，今年快手推出的“快聘”（原名“快招工”），也是面向純藍領崗位。58同城和快手無疑是瓜分未來BOSS直聘潛在市場份額的有力對手。
當下BOSS直聘困境反轉的拐點意味更強。7月網絡安全審查落地，冰凍了一年的新用戶注冊才終于恢復。在暫停注冊的這一年，智聯招聘、51Job等同行瘋狂攬客，BOSS直聘只能望流量而興嘆。
疫情期間，中小企業遭受重創，丟單、裁員甚至關門大吉的情況層出不窮。但當對經濟發展的信心逐漸恢復后，短期的人力缺口會推動中小企業有大量需求轉向勞務中介公司或者招聘平臺。由于眼下疫情感染情況仍然嚴重，又恰逢元旦春節檔期，勞務中介的效率可能受影響，招聘線上化或許會再次獲得加速滲透。
但由于防疫剛放開，企業方仍然存在一部分猶豫、觀望情緒，又臨近年終，招聘計劃很難迅速調整，預計四季度BOSS直聘的業績無法體現當下的利好，而剛過去的11月贊助世界杯的高營銷費用影響下，利潤端承壓。
但BOOS直聘管理層也提及，由于今年春節與世界杯僅相隔6周，世界杯的宣傳效果有望延續到春節期間。因此盡管防疫調整超預期，春節也是慣例需要大量投放的時期，但因為世界杯效應，BOSS直聘可能并不需要在春節期間額外增加營銷預算，再加上部分企業預期樂觀，明年初簽單意愿可能也會大幅提升，因此往年一季度虧損環比進一步惡化的情況可能并不會在明年出現。
當經濟走出谷底，邁向復蘇擴張的節奏，高靈活性的中小企業招聘需求彈性將更高，大企業反而因為組織架構的原因，經營決策調整的速度沒那么快。因此站在復蘇的拐點，對于 BOSS 直聘來說，或是一個增長利好。
尤其是經濟復蘇初期，中小企業，尤其是受損嚴重的線下藍領企業，也是 BOSS 直聘主要客戶之一，他們由于用工靈活性高，因此在經濟走出低迷的初期，彈性也更高。根據BOSS直聘業績電話會內容，藍領用戶占比 30%，藍領企業付費收入三季度占比 26%，未來 3 年內預計獲客的 1 億用戶中，有 2/3 會是藍領工人。
BOSS直聘是否能在明年開春之際迎來復蘇，還有待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