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怡漢繡作品。 （王子怡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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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至2月5日，“夢想新至，前兔無量”2023新春嘉年華在漢口江灘舉辦，漢繡與剪紙、面塑等非遺項目一起進駐嘉年華非遺體驗區，游客能自己動手感受傳統文化魅力；2月初，一場傳統漢繡作品展將在武漢博物館開展，于立春時節，送來春色一片。作為中國傳統刺繡技藝之一的漢繡，依然或遠或近地與社會生活相關。

“巧裁幡勝試新羅，畫彩描金作鬧蛾。從此剪刀閑一月，閨中針線歲前多。”詩作中的場景是傳統年俗中女性“忙年”的寫照，裁制新衣，描花繡朵。“現在倒不再講究正月里不動針線了，緊趕慢趕，終于把繡品都完成了。”春節前，漢繡省級非遺項目傳承人王子怡接受湖北日報全媒記者采訪時說，接下來她還要和裝裱的師傅合作，把繡品漂漂亮亮地交到顧客手中。

絲線流淌的荊楚韻味

一位高校教師向王子怡預訂了一件繡品，要送給自己的母親，選的圖案不是“福”和“壽”，而是喜鵲、梅花。和客人充分交流后，王子怡的繡品呈現梅瓶盛梅吐艷、喜鵲歡快繞飛的圖景，她在梅瓶一側繡上一只金燦燦的葫蘆。畫面色彩一如傳統漢繡一般明快熱鬧，但繡品布局不是滿，而是舒朗有致。“看到繡品時，那位老師很滿意，就等著裝裱好了送給她媽媽。”

王子怡說：“梅花、梅瓶、喜鵲、葫蘆，都是漢繡里非常傳統的年節吉祥紋樣，它們表達的美好寓意由來已久，這一點和其他傳統工藝的吉祥符號是共通的。”

王子怡向記者展示了她早年的一幅作品《百花幅》，“漢繡傳統講究‘花無正果，熱鬧為先’，繡品呈現出的視覺沖擊是滿、艷，枝繁葉茂，枝上生花，花上生葉，非常能烘托氛圍。”

不僅是漢繡，我省大部分織繡拼貼類技藝對吉祥紋樣的理解和使用是相同或類似的。陽新布貼省級非遺項目傳承人胡芳介紹：“陽新布貼圖案，主要取材于民間故事、神話傳說、戲曲人物、民俗風情、飛禽走獸、花草樹木，通過諧音、象征、暗喻、比擬等表現手法傳達著各種吉祥寓意，蘊含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對生命存在的觀照。”胡芳舉例說到，“比如春節，孩子們戴上新兜兜到親戚朋友家拜年，兜兜上陽新布貼的圖樣多采用四季平安、麒麟送子、鯉魚拉蓮等圖樣，表達對生活的期待和對孩子的美好祝福。”

胡芳說，陽新自古屬楚，楚文化的圖騰崇拜和尚巫風俗等都對陽新的文化產生重要影響，至今，陽新布貼的圖案與色彩等都依然保留著楚文化的特點，如色彩濃烈，黑漆點金，造型稚拙浪漫等。

不斷革新的時尚思維

王子怡介紹，自己近年來的創作對傳統紋樣有了新的理解和表達，“希望能和時代更接近。”

今年春節前王子怡還完成了一件訂制作品，是一件大襟冬衣的胸口刺繡，王子怡選擇了蓮花紋。作為傳統紋樣之一，蓮花紋以蓮花為主體，有連續紋樣，也有單個出現；有時與蓮葉、蓮蓬搭配，也常與動物紋樣組合，蓮花紋與佛教蓮花吉祥寓意相關，也有“連年高升”之意。王子怡此次創作這朵蓮花，柔美線條呈現出塵之姿，花芯處的綠和粉紅的配色靈動，繡品面積不大，但留白處讓花朵有了動感。

王子怡的作品《楚天神鳥》曾在2018中國當代工藝美術雙年展大放異彩，收獲圏內外好評。她向記者展示了作品《楚天神鳥》，鳳鳥、楚城、編鐘、江水、祥云構成的畫面，一看就是荊楚韻味，空靈浪漫，華麗典雅。回顧自己的創作心得，王子怡說：“我選取了楚文化的代表性紋飾構圖，采用的也是傳統‘平金夾繡’繡制，但我立足在現代審美的角度，塑造出楚鳳翩翩起舞、祥和自信的形象，所以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和喜愛。”她表示，當下非物質文化遺產正呈現蓬勃發展的趨勢，對于漢繡來說也意味著競爭，漢繡應堅持“尋根，習藝，思辨”，立足原創，才能真正地發展壯大。王子怡說自己的創新還來自于她從2014年開始與武漢大學、江漢大學、湖北美術學院等高校的多層次合作，“在課堂上，我給學生們講解漢繡的楚文化根脈，然后再教他們針法、繡法，學生們呈現出來的作品讓人欣喜呀，理解了文化脈絡的原創，又有現代的審美情趣，讓我感受到傳統技藝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