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新聞記者 劉琴
視頻剪輯 馬星翔
粉絲量從0增至32萬，來自江蘇泰州農村的27歲女孩小莉搖身一變，成為多次上熱搜的網紅。紅的原因很簡單，只因年紀輕輕的她用辛苦多年的積蓄，首付購買了一套的房子后，又住進了家徒四壁的毛坯房。
從2021年6月至今，小莉在短視頻平臺分享了146條作品，獲贊361.5萬。視頻中的她大多時候都在忙著裝修毛坯房，而那批10萬元的裝修材料，是有愛心老板在看到她住毛坯房后送她的。3月17日，小莉進入已經基本裝修完工的房子中試住，她興奮又滿足。
18日下午，極目新聞記者聯系到裝修材料贈與方鴻鵠中國董事長劉鴻鵠，他說：“我大學畢業剛出來也過過苦日子，我們能夠體會到小姑娘的不容易，所以才想幫幫她。”劉鴻鵠說。
小莉給毛坯房的大門改漆（受訪者供圖）
女孩入住毛坯房意外走紅
出生于1995年6月的小莉，來自江蘇泰州的農村家庭。受成長環境的影響，在她的心里，早早地埋下了一顆夢想買房的種子。
16歲那年，小莉隨親戚到蘇州的一家羊毛衫廠當學徒，每個月只有一兩百元補貼。之后她換到另一家紡織廠工作，拿到了人生第一筆上千元的月薪。掙錢、攢錢，小莉開始厭倦工廠里機器人般的生活，21歲后小莉開過花店，做過微商，還賣過水產，直到2018年她終于攢到了20萬元存款。
“那時候我本來想買一套公寓，比較之后還是覺得買商品房。本來想著買一套二手毛坯房，當時正好得知有新盤開售。”小莉回憶，得知新樓盤開售這一消息后，她到售樓部看了看，沙盤上的房子模型讓她心動不已，當即決定買下一套120平方米的毛坯房，并交付了5萬元定金。“首付要28萬元，我還差8萬元，就找姑姑和好朋友們借了8萬元。”小莉說，一個月后她付完了首付，那時她的所有銀行卡的余額加起來，也不過千元。
2021年4月，小莉期待已久的房子終于交付，可是她借來的首付款都沒有還清，囊中羞澀的她根本拿不出錢裝修房子。“當時就想著把衛生間裝修一下，家里的水電全部接通，感覺比我上班的環境好多了。”有了這一想法，小莉說干就干，她請來工人，花3萬元將衛生間裝修好，家里的水電也接通了。2021年6月，小莉搬進了毛坯房。
小莉在毛坯房的廚房中做飯（受訪者供圖）
收到10萬元裝修大禮包
在小莉的短視頻賬號中，她記錄自己搬進毛坯房的第一條視頻發布時間為2021年6月8日，視頻顯示她的家中到處堆放著裝修材料。首條視頻在網上未激起浪花，直到16天后，她發布了第6條短視頻，視頻內依舊是毛坯房的畫面，不過她配文說：“毛坯的風格也挺好的，不用擔心有甲醛，只要收拾干凈，住什么樣的房子都是整潔有序。”視頻點贊量達15.8萬，她火了，還被網友們貼上了“90后女孩花十年積蓄入住毛坯房”的標簽，也因此被網友們稱之為“毛坯房女孩”。
“最開始拍視頻時粉絲是零，沒想過自己要火，只是想分享自己的生活。”小莉說。
走紅網絡后，小莉擁有了32.2萬粉絲，質疑聲也隨之撲面而來。有網友看見出鏡的名牌護膚用品后，留下“姑娘用毛坯房賺流量”的評論，也有網友稱她的視頻有劇本，還有網友稱她是為了直播帶貨。
“我發視頻就像是在微信朋友圈分享自己的生活一樣，都是自拍自剪，沒有公司沒有團隊。站在網友的角度，我很理解他們，因為有時候我看見一些消息后我也會質疑別人。”小莉告訴記者。幾乎每天，她都會分享自己的毛坯房生活，原本在裝修公司上班的她，工作重心也發生了改變。
“天上掉塊餡餅，把我砸醒了，10萬元免費材料已經到了。”2021年11月20日，小莉的生活因獲贈一批免費裝修材料而發生改變。小莉稱，這批免費的裝修材料來自山東的一家愛心企業，早在2021年7月前后，對方公司的工作人員就曾通過短視頻平臺給她發過私信，多次表達了心意，但消息一度被她忽略。“幾個月后我跟他們聯系上了，他們說要給我免費送裝修材料，我也不懂，還問他們有什么意圖，我說我不簽合同，也不搞什么營銷。他們就說是他們董事長送我的，看我不容易。”小莉說，裝修材料包括瓷磚、油漆、沙發、床，另外還有油煙機、冰箱等大牌家電。
小莉在毛坯房
還沒裝修完就迫不及待試住
獲捐裝修材料第二天，小莉就請來了裝修工人，開始著手精裝修。在面對網友們的質疑時，小莉不敢告訴網友裝修材料捐贈方的名字。“我什么都不敢提，怕招黑，后來有個網友留言罵我，‘說人家幫助你，你卻連別人名字都不敢提，沒有良心’，我就是被這句話罵醒的，后來我大大方方地說出了捐贈方的名字。”在小莉2021年11月20日發布的視頻中，她不僅向網友們告知了自己獲捐裝修材料的事實，還在視頻末尾說“感謝鴻鵠中國的董事長”。
3月17日，小莉更新了一條試住視頻，相比最初的毛坯房，精裝修后的房子大氣高級了許多。“毛坯房女孩”再次登上熱搜，小莉的故事又一次被網友們質疑為“營銷案例”。
為了省錢，小莉選擇自己當監工，可是裝修過程中依然難免要花錢。“整個裝修過程，我自己花了9萬元，這包括當時裝修衛生間的3萬元。”小莉說，走紅之后她要研究拍短視頻，因此忽略了之前在裝修公司的工作，今年年初她被公司炒了魷魚。如今的小莉，全身心投入短視頻的拍攝與制作，獨自運營短視頻賬號的她，也逐漸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
談及來自鴻鵠中國的那批價值10萬元的裝修材料，小莉坦言這是她的榮幸，“這個房子裝修最少也要20萬元，如果沒有獲捐，我想我房子的裝修還要延期兩年。”
如今，小莉房子的裝修進入尾聲，房子內還差五扇門和四副窗簾，她迫不及待地試住了一晚。“感到既興奮又滿足，很踏實，下個月全部裝修完，會請好朋友們來家里吃飯。”小莉說。
小莉在毛坯房（受訪者供圖）
小莉在毛坯房（受訪者供圖）
贈與方老板：我也過過苦日子
3月18日下午，極目新聞記者聯系到給小莉捐贈10萬元裝修材料的鴻鵠中國董事長劉鴻鵠。據了解，這家來自山東的企業成立于2007年，2014年從房地產營銷策劃轉型做買房送裝修快銷模式，與全國樓盤合作，贈送客戶全屋家電家具和建材大禮包。
劉鴻鵠稱，2021年6月，他刷短視頻時意外看見了小莉發布的視頻，了解小莉的故事和經歷后，他很是感動。“我想起自己大學畢業剛出來也過過苦日子，生活不是很好。小姑娘通過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買了房，再攢錢裝修可能還要很長的時間，能夠體會到她的不容易。”劉鴻鵠說，他立馬安排了公司下屬去聯系小莉，核實情況是否屬實。
2021年11月，劉鴻鵠委托公司下屬拖了一車價值10萬元的裝修材料，送到小莉的新家中。而面對網友們的營銷質疑，劉鴻鵠直言：“清者自清，當初我做這件事時就很簡單，她有這個需求，我們這邊經常會給業主送全屋家電家具和建材大禮包，有這個資源。”他還稱，鴻鵠中國此前一直關注公益，給百姓免費鋪過路，也修過橋，“我們以后還會繼續關注，不僅是關注這個小姑娘還需要什么幫助，還會關注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